01
一边教学,一边成长
“我的童年在一张明信片里度过”
“每当我开车回家路过大海时,我都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永久的假期里”
“关于创造力的来源,我认为直觉更像是过往经验在你耳边的呢喃”
█ 听说您是在意大利长大的,您的成长经历中有哪些印象深刻的节点?又是什么契机促使您走上建筑这条路呢?
E:我在意大利的博洛尼亚长大,这座城市仍然保留着中世纪遗留的复杂肌理:多层次的立面,无尽的拱廊,斜塔和未完工的教堂。在成长过程中,我沉浸在丰富的视觉和建筑物质文化中,这些文化在过去的几个世纪里始终在塑造着意大利的公共与私密的生活方式。我常和人说我的童年在一张明信片里度过,这里一成不变。现在回想起来,我很幸运地能在整个童年时代与艺术和建筑保持如此紧密的联系。而这影响了我后来在建筑领域的许多观点。
在获得UCLA的奖学金后,我于1997年离开意大利前往洛杉矶。当我开始作为UCLA的交换生学习时,我很快意识到,我喜欢美国院校里迸发出的创造力和结合科技的设计方式。洛杉矶这座城市惊人的发展速度,文化的多元性和形式主义建筑使我感到兴奋。在完成建筑学硕士学位后,我开始在一家洛杉矶当地的建筑公司担任设计师,并于2004年在加州威尼斯开设了自己的工作室Atelier Manferdini。
在UCLA读书时,我的导师格雷格·林恩(Greg Lynn)给了我初期在学术领域的重要指导。除此之外,作为SCI-Arc教师的这件事,也对我的建筑师生涯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这里我可以和一群充满才华与创造力的设计师们共事,他们让我在每天的教学和实践中挑战自我。
而想要拥有自己的事业的愿望源于我的志向——我想将艺术,建筑和设计有效地结合在一起。和大多数设计师一样,我想用智慧和创造力表达自我。我理想的工作状态是可以在这个职位上用我自己的时间做我想做的事情,同时我可以最大限度地利用这个职位之便去接触更多可能性。
洛杉矶似乎是小规模创作和实验性实践的理想场所。我的工作室位于洛杉矶附近的威尼斯,靠近海滩。在工作室呆了一整天之后,每当我开车回家路过大海时,我都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永久的假期里。我不在乎我已经工作了多少小时,我只知道在这里让我觉得一切皆有可能。
Atelier Manferdini工作室照片
█ 我听说您在29岁时第一次站上了讲台, 这对于教授来说还是十分“稚嫩”的年纪。当时的感觉如何?与您现在的授课内容相比有什么区别?
E:当时我是个新人,所以对我来说,这是一个既令我期待又令我害怕的经历。我当时29岁,但我对学生们谎报了年纪,并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年长。而现在我却在做相反的事情,我想我们永远不会为自己的年龄感到高兴。实际上,我28岁时他们来就邀请我授课,但我拒绝了,因为我想继续积累些工作经验。在开始执教之前,我工作了3年。当我开始教学时,我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开设了自己的工作室Atelier Manferdini,这对我来说是人生的重大改变。从某种意义上说,可以将学术与实践紧密结合十分难能可贵,因为当时的我正在思考未来自己在建筑界的定位,以及我的学术主张。因为同时担任教职,我不但要确定自己的定位,也要清楚自己能为学生提供什么帮助。
关于教学风格,我的教学方式在过去18年间已经有了完全的转变和进步。从前的我会更多地教授自己感兴趣的和想实践的课题,但现在的我更多地考虑学院需求以及我认为学院应该做什么。如果你还年轻,你通常会传授自己所了解的知识,虽然覆盖面不会很广,但强度通常很大。随着年龄的增长,你可以为学生提供更广的知识范围,而我对学生的关注也已经超越了我个人的发展。我越来越渴望求知,而且我也变得更加成熟。因为我与一群杰出而有影响力的同事一起工作,他们教会我如何教书。成为一名优秀的教育者需要不断的练习和时间的积淀。
同样,将自身植入到一所学院中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人们常常将自我视为一个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实践项目,自己的工作或事业。但是,慢慢你就会意识到,如果你将自己扎根在一个自信而强大的学院中,你能够对社会产生更大的影响。努力地为所在的环境做出贡献将带给你更多的欢乐和满足感。同时这也意味着,这不再是一次你个人的成功之旅。我们是一个集体,共同拥有学院的头衔。建筑从来不是一场个人旅程,而是一个人拥有愿景,而也要理解这个愿景是一个集体性的愿景。你的愿景需要听众,需要他人了解你想做什么。而学校是提供这一切的绝佳平台
最重要的是,我真的很喜欢教学。来自学生的青春和活力是令人陶醉的,教学可能会上瘾。我教书的原因之一就是我永远能对学生抱有期待和想象。这是学生给老师,给学校和世界的献礼。教学并非总是单向的,有时也会反过来。我们向学生们学习。
SCI-Arc师生日常评图
█ 在学术领域的教育工作与您在工作室的实践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E:当然会有重叠。要成为SCI-Arc的教师有一个重要标准,就是你必须同时在业内实践。因为你不仅仅在教书,而且被要求将所教的东西付诸实践。在学校授课的经历对每个人都具有深远的影响。我在学校里想着的是什么,在工作室里我也在想着,反之亦然。技术资源也是一种联系。另外,在我办公室工作的人大多也是我在学校训练的学生们。我教给学生的东西也会在实践中重新出现,反之亦然。此外,我们还时常从课题的实验性项目中取得灵感,然后将这些灵感带入了一个真实的项目中,花2-3年去实现它。
SCI-Arc学生在使用机械臂
█ 您的作品不止于建筑,也常常以艺术创作的方式呈现出来,您在创作的时候脑海在想些什么?您的创造力更多地来自于经验还是直觉?
E:当谈到美学和视觉心理学时,存在一种人类的普遍冲动,他们寻求在复杂系统中展现自己。你可以说,设计师们对于探索几何表达空间韵律与平衡的潜力有着长久的热衷。不出意外地,Manferdini工作室的作品也常常出现几何排列的元素,它在创造与建造时常被用于细节或结构中,使作品具有较高的审美价值和耐久度。
“Arlecchino” 局部。德州A&M大学(TAMU)Azimut café内的永久墙面艺术装置。© Atelier Manferdini
“Merletti” (意大利语:蕾丝) 临时艺术装置,由Atelier Manferdini与SCI-Arc学生团体联合设计与搭建。© Joshua White
同时,任何一名创作者都知道他/她的创作行为会暴露出作者的倾向,设计方法,信念和抱负。即使故意将作品中任何形式的自我表达删去,也仍然会在某处不可避免地反映了自我。Manferdini工作室的作品也不例外。当我进行设计时,我在脑海中设想,我的设计要献给那些通过其努力,个人魅力,创造力和领导力在社会上留下自己印记的人。
颠倒的景观(“Inverted Landscapes”)公共艺术作品,位于洛杉矶Fernando Zev Yaroslavsky Family Support Center。© Atelier Manferdini
关于创造力的来源,我认为直觉更像是过往经验在你耳边的呢喃。经验为大脑如何存储,处理信息和做决策提供依据。通常这两个术语是相反的,但我认为直觉是大脑对过往经验的一种快速的数据处理。
撇开术语不谈,直觉不应被误认为是拍脑袋的想法或恐惧。我试图远离这些因素。相反,我相信创造力来自纪律,对工具的把控,对历史的了解。创造力并不是孤立存在的,它需要被传授,需要经验和耐力。
“Dahlia” AR互动艺术作品,于伊斯坦布尔SIGNS群展展出。© SIGNS
城市肌理地毯(Urban Fabric Rugs)© Urban Fabric Rugs
█ 您目前最感兴趣的课题是什么?
E:自然。最近,我一直在思考建筑中的自然法则。我们最近正在做的studio项目叫做“Rethinking Height”,要求学生们对高层建筑进行研究,并尝试了解在COVID疫情期间这些高层建筑的功能与使用发生了什么变化。我们可以观察到,自疫情以来,2/3的市中心已经成为空城,这些高层办公楼也不再出租了。因此,我们将高层建筑视为需要被重塑的事物进行课题研究。
02
做“不量产”的建筑师
成为“通才”的过程可以让我处理不同的尺度,
面对不同的客户,
并在不同的语境下工作。
█ Atelier Manferdini工作室目前的规模如何?雇用员工的标准是什么呢?
E:我们的工作室规模非常小。根据项目的需求,我们通常只有1-3名员工再加上我自己。每年暑期我们可能会再招2-3名实习生。我办公室的员工基本上都是我带过很长时间的学生。另外我也经常去其他学校当答辩嘉宾,所以我们也时常收到其他学校优秀学生的简历。关于招人的过程,通常是比较非正式的,我想要找的就是聊得来的,志趣相投的人。我们工作室会参与许多公共艺术创作。因此,我们的员工都充满投身社区互动与社会服务的热情。我们所做的工作中有60%与公共艺术相关。
我们的设计内容与尺度非常广泛,大到建筑,小到茶壶和定制珠宝系列。我想这应该与“术业有专攻”的传统想法背道而驰。但是在我看来,成为一名“通才”是一种符合当下时代的探索方式。人们常常把“通才”认为是一个负面词汇。我持相反态度,因为成为“通才”的过程可以让我处理不同的尺度,面对不同的客户,并在不同的语境下工作。这也使我对工作保持长久的激情。有了时间的积淀,“通才”有一天也会变成“专家”。也正因如此,我们的每个项目都是独特的,不量产的,我们的客户看中的也正是我们作品的独特性。将你所熟知的领域延展到新的领域中去,这是一个很有趣的过程。
█ 工作室Atelier Manferdini最近在做什么有意思的事?
E:在这个月我们刚推出了Adoro Collection,这是我为Judith Ripka设计的一个定制珠宝系列。在圣诞假日期间,它将在美国顶级珠宝店中出售。人体比例一直是工作室非常热衷的一个跨学科实践课题。在设计可能涉及的领域中,珠宝设计更能将与建筑领域所共享的价值(例如美学标准和视觉文化)发挥得淋漓尽致。
Adoro Collection珠宝系列 © Judith Ripka
2020年,凤凰科学出版社出版了《竖直》与《水平》(“Portraits and Landscapes”),这是Atelier Manferdini在过去六年中作品的集合专著。这本书现在中国也已有售。
Elena Manferdini 作品专著《竖直》与《水平》(“Portraits and Landscapes”) ,于2020年由凤凰科学出版社出版(https://www.youtube.com/watch?v=XxstRPx5QN8&feature=emb_logo)
明年,将发表收录我们的作品的最新出版物《绘画领域》(”the Domain of Paint”)。我期待通过从色彩着眼的视角,以及分析色彩在我们社会中的作用来展示Atelier Manferdini的作品。
Elena Manferdini作品专著《绘画领域》( “The Domain of Paint”) 将于 2021年出版
03
个人、学院与时代的共同发展
“研究,冒险乃至失败都是创造的一部分”
“这意味着他们将对自己的形式主义或想象力负责”
█ 在过去的50年中,SCI-Arc如何保持其传统与风格,又在此基础上有了怎样的进化呢? 您在学校的18年里又见证了哪些改变?
E:在过去的50年中,任何建筑院校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对我们来说,SCI-Arc的精神仍然被传承下来。1972年,这所学校由加州州立理工大学(Cal Poly Pomona)的一群教师所创立,他们想创办一个不受公立学校官僚主义影响的机构,这是一个大胆,叛逆而颇具实验性的举动。Ray Kappe和Thom Mayne, Jim Stafford, Glen Small, Ahde Lahti以及 Bill Simonian都是创始人之一,他们后来都成了业界极具影响力的建筑大师。至今这种反叛精神仍然保留在学校中。
首先,我们是一所独立的建筑学校,我们不受困于校门之中。我认为,这消除了校园环境的保护性屏障。学校实实在在地与城市紧密联系在一起。学生们也是社区的一员,是城市的参与者。这座城市也把它的文化渗透入学校。这在很多方面都是非常具有挑战性的。其中之一是智力挑战。你走出学校,来到了洛杉矶,这是最具创意的实验中心,甚至也是失败的中心。学生们体验的是在市中心,公寓阁楼里或在艺术区闲逛的生活经历,而不是只在宿舍中生活。这有助于在SCI-Arc培养有进取心,有野心的人。另一方面,学校在教学方法论上也有显著发展。在过去的25年中,科技改变了学校的教学方式,而我们确实引领了一些变革。
SCI-Arc校舍(© SCI-Arc)
SCI-Arc Graduate Pavilion (Designer: Marcelo Spina, Patters)
其次,学校有一群和我一样,很年轻就被聘用的教师团队,我们在不同的院校接受教育,例如Columbia,UCLA等,然后我们都来到了SCI-Arc,这所学校成为了自由又融合的实验场所。它很开放,它欢迎巨大的变革,但却也始终凭借繁复精密的图纸,手工模型和画布闻名。在我加入时,SCI-Arc还很年轻,我至今任教已有18年了,已经过了很长时间。当时我负责讲授技术与工艺相关的课程,这是我个人比较擅长的方向,讲起来也得心应手。而这也是当时学校迫切需要的一门课程。因为在此之前,学校还从未开设过此类课程。而如今这所学校应该已经凭技术与工艺课程而闻名了。当代技术和传统理论的结合是有趣的,但更重要的是我们必须了解到,当代技术的使用也必须被理论化。理论思想是经受过时间打磨的,已经具备了一套成熟的方法论体系。总体来说,我认为学校已经变得越来越强大,现在已经成为了一所非常成熟的院校。
█ SCI-Arc作为一家私立建筑学校有什么优势?
E:作为一所独立的建筑院校意味着我们可以完全控制学校的预算。这是一件幸事,因为我们能够快速地进行变化。如果需要某些资源,我们将为此指定预算。学校能够立即对学生需求和教育需求做出反应。这非同小可。这意味着,如果我们需要新设备,就可以购买这些设备。我们需要教师,就可以聘请教师。我们将全部预算用于学生,教职员工和设备器械。我们能够充分利用预算并减少浪费。作为一所私立学校,我们在校园前也有宽敞的空间来供学生们进行建造实验。当我们的学生将建造模型摆放在那里时,我们也会向学生提问:我们可以建造你的设计吗?我们同时设计,建造和修建房屋。作为一家独立机构,我们可以承接一些项目。对于学生来说,他们有机会经历从设计到施工,甚至经历到市政审批项目的整个过程,这些都是非常可贵的机会。此外,我们能与许多其他相关机构自由合作。因此每一年,我们都会进行不同的合作,做一些不同的事情。
█ SCI-Arc如何开展跨学科教育?
E:我认为当下的每个建筑院校,不仅仅是我们,都已经在教学中完全融入数字化这个概念。现在在SCI-Arc,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特工作流程,我认为这也很有趣。我们不再处于由软件来限制我们创作的时代,当我们想创造一些不同的东西,我们拥有很多平台供选择。我认为这可以促使教育者们拥有更独特也更多元的声音。这是一所学校成熟的重要标志,即这些声音可以共存而不会互相压制。同样,对于学生来说,拥有这种杂糅多元性也非常重要。除了广义的多样性以外,我认为设计本身也有多样性。尤其是在过去的五年中,因为我们所有的教职员工都在其职业生涯中成长,并且我们彼此之间的成长道路都截然不同,我们听到了更多不同而响亮的声音。现在学校提供5个专业性学位,包括景观,城市设计,建筑,科技方向和娱乐方向,所有这些都为校园内开放多元的交流提供了机会。
█ 您目前的实践中会应用到哪些技术?这是否包含参数化设计,3D打印等新技术?您又如何将这些技术结合到设计课程中呢?
E:我们工作室以数字化设计与精美繁复的艺术作品出名。大多数创意概念设计都在3D参数化软件内进行。通常,部分设计起始于某种既定图样/范式,而另一部分设计则将物体扫描成像,以此作为出发点。也有些项目以几何建模作为出发点。Atelier Manferdini的工作流程是在不断发展的。这也在很大程度上受我在SCI-Arc教学的影响。我在学校的教学与在工作室的工作相互补充。SCI-Arc是一所鼓励创造力和自由思考的学校,因此我不断受到这种环境的鼓舞。由于我在教学与实践中有着相似的方法论和建筑理解,许多学生毕业后也选择来我的工作室工作。
3D打印金饰+陶瓷茶壶设计 - Teapot, TWG © Atelier Manferdini
“Tracery” , Driade铸铝室外茶桌 © Driade
西岸展览馆(“West Coast Pavilion”) ,2006年北京建筑双年展 © Atelier Manferdini
█ 有人说SCI-Arc的教学过于天马行空,但缺乏脚踏实地的部分。您如何回应这一观点?对于毕业生,您最看重的是什么?
E:有时候,我认为我们对学校里同学们真正在做的事情宣传得太少。我们的部分课程会要求学生将所学的建造知识用于搭建实现他们自己studio项目的建筑设想。例如,我们要求学生制作精细程度达到施工图级别的图纸。我们鼓励学生用自己的方式想象与创造,并且不限制他们表达观点的方式。但在此之上,他们不仅仅被要求具有想象力,而且还被要求具备将这种想象力变为现实的能力。这意味着他们将对自己的形式主义或想象力负责。这也是SCI-Arc教学体系中非常重要的部分——你能够真正实现你脑海中的设想。学生们需要与业界顾问,结构工程师和环境工程师们一起工作。而为了让他们的设计达到这样的精细化程度,学生们需要付出很多努力。
我们的许多毕业生都在大型建筑公司工作。而且我们也充分利用了地处洛杉矶的优势,因为这里有数不清的实践公司与事务所。因此,我们常常能邀请到与结构构造相关领域的顾问,他们可以向学生传授时兴的技术与软件。因为他们基本上都在业内实践着,并将他们所教的内容付诸实践。当然,这样的联系也为我们的学生创造了一些暑期实习的机会。
对于毕业生我认为最重要的一点是,所有的毕业生永远都是这个家庭的一部分。尽管我不从这里毕业,但在待了18年之后,我感觉自己属于SCI-Arc家庭。我们学校的社区感非常强。学生们专精的范围很广,也很不一样,毕业以后他们都以一技之长被优秀的公司聘用,并为自己的公司赢下巨大的竞争。有一些学生也开始执教,我认为培养下一代教育者也非常重要,因为这意味着我们的学生接收到了我们对于教学的热爱,并把教育工作作为理想职业。另一些学生开设了自己的工作室,有些甚至从事制造或发明行业,或者跻身电影行业,或者自主创业,这些想法一定程度上是在学校中产生的。而最后,他们也为学校带回了很多财富。他们将新一批优秀的学生推荐给学校,或者在实践工作中取得了巨大成功,成为学校董事会的一员。我们的校友中有不少成为了董事会成员,以回馈母校。
SCI-Arc学生作品(https://www.sciarc.edu/academics/graduate/m-arch-2/applied-studies)
SCI-Arc学生作品(https://www.sciarc.edu/academics/graduate/m-arch-2/applied-studies)
█ 在SCI-Arc,AA,MIT和Upenn等院校的研究生课程中,关于计算机辅助设计的教育理念有什么异同?
E:我认为宾大和SCI-Arc具有非常强的相似性。而 AA和MIT也许和我们没有那么相似。但是你提到的所有学校都在研究和应用计算辅助设计。MIT可能更多地关注性能和功能性。AA在这方面拥有悠久的历史,这与扎哈·哈迪德(Zaha Hadid)和帕特里克·舒马赫(Patrik Schumacher)长期以来都是该院校的成员有关。对于研究生课程来说,你可以看到宾大和我们有类似的研究计算机辅助设计的方法。参数化本身就是设计的一部分。我们和其他院校最大的区别可能是我们所承担的风险之高。我们更敢为人先。我认为这与我们是独立院校有关,也与我们在洛杉矶这个城市有关,在这里试验、冒险是被接受的事。我们深知,研究,冒险乃至失败都是创造的一部分。我们快速地进行变化,试验并触碰设计敏感性的边界。这些是我们学校所具备的素质。也是对属于我们的建筑语言的生长与培养。然后,学生们来到校园,他们知道他们的个人风格和设计语言将在这里得到培养。我认为我们在这方面做得最好。
Elena自29岁执教并开设自己的工作室,到成为SCI-Arc研究生项目院长,她的建筑生涯始终与这所学校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她个人的18年与学校的50年,都在与这个时代一起共同发展。
她愿意探索未知的领域,愿意做一个“不量产”的“通才”。她的每一件作品都要独一无二。她说,只要经过时间的积淀,总有一天“通才”也会成为“专家”。她热爱洛杉矶,因为这座城市包容快速的变化,激进的冒险,也接受失败。也正像她说的,她个人所抱有的愿景,同时也是属于这所学校的集体愿景。
不断尝试的她与这所即将50周年的学校都正当年,“通才”老师和“不量产”建筑师的建筑学校,愿她们能走出一条独一无二的路。
访谈/文案|李诗瑶
编辑|爱英
校对|鑫然
主编|栗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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